东方基地司令部作训处处长进行部队点名,所有的对讲机同时开启。
“安河!”
戴雷答:“安河——到!”
“平湖!”
袁崇高答:“平湖——到!”
“国槐!”
华强军答:“国槐——到!”
……
“安河,安河,部队点名完毕!应到人数和装备与实到人数和装备相同,是否出发!请指示!”
戴雷下令:“出发!”
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,专列缓缓驶出车站,很多客运列车的车窗里投出各异的眼神,看着前行的军人与装备。风景优美的红山市,突然亮起了所有华灯,可能是时间的巧合,也可能是有意而为,华强军和专列上的官兵实实在在地看到了驻地这座城市的亮度,多少年无法忘却。
第十二章
列车在华北大地上狂奔,正在灌浆的麦子一穗一穗地走向成熟。华强军从硬卧车厢出来,坐到走廊的折凳上,两眼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清亮亮的绿,他十分喜欢这个景象。他的家乡也有麦子,没有这么连绵,也没有这个长势,只在沟壑里这边一块那边一块,从高处看像陕北婆姨晾的孩子尿片,大的不过连队操场大小,小的如簸箕。一年能收多少,既不取决于他父母的勤劳,也不取于地块的面积,而是望天收,有雨了多收,无雨或少雨便歉收或无收。等他上军校出了黄土地,才真正体会到中国原来这么平坦,中国原来这么阔大,他那时还有些埋怨他的祖辈为何不到平原来耕种生息,如果那样,他愿意当个农民。他把这个念头,后来告诉家乡有这么平坦、这么阔大麦田的毕达银时,毕达银笑了笑,讲出了一个从某位军旅作家小说评论上看到的新词:农家军歌!他们这代军人,根还在农村,向爱莲的根移到盆栽里了,到了华向党似乎成了无土栽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