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韦特泪流满面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母亲见此情景,终于恼火了,她感到最怕的一场解释迫近了,便突然问道:“瞧你,说不说呀,到底怎么啦?”
伊韦特勉强说出一句话:“噢!昨天夜里……我瞧见……你的窗户。”
侯爵夫人面失血色,字字咬真地说道:“说吧!怎么着?”
女儿一直抽泣,反复说道:“噢!妈妈,噢!妈妈!”
奥巴尔第夫人的担心和尴尬终于化为怒气,她耸了耸肩膀,转身就要走。
“我真的认为你疯了。你什么时候不闹了,再跟我说一声。”
可是这时,姑娘突然移开双手,露出滚滚流泪的那张脸。
“别走!……你听着……我必须同你谈谈……你听着……你要答应我……我们两个走得远远的,到乡下去,去过农村妇女那样的生活,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下落!你说,好吗?妈妈,求你了,我恳求你,好吗?”
侯爵夫人瞠目结舌,愣在屋子中央。她的脉管里流的是平民的血,性情暴躁。再说,一方面作为母亲,有这种羞愧和廉耻心,另一方面作为多情女子,又有这种隐约畏忌和爱情受到威胁时的激愤,此刻全混杂在一起,她不禁浑身颤抖,就要发作,不是请求原谅,就是大发雷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