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尼从沙发上起身,伸个懒腰。“下巴感觉怎么样?”
“难受。”迈克尔说,左半边脸疼得火烧火燎,但钢丝箍住的地方上了麻药,没有感觉。他拿起咖啡桌上的酒瓶,咕咚咕咚灌下几口威士忌,疼痛随之减轻。
桑尼说:“悠着点儿,迈克,现在可不能喝晕头。”
迈克尔说:“噢,天哪,桑尼,你就别装大哥了。我和比索洛佐更凶残的敌人打过仗,条件比现在艰苦得多。他有迫击炮吗,有空中掩护吗,有重炮吗?地雷?他只是个狡猾的浑蛋,有个高级警察当打手。只要下决心杀他们,就不存在任何问题。下决心才是最困难的。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汤姆·黑根走进房间,点头和他们打招呼,走向以假名登记的电话。他打了几个电话,最后对桑尼摇摇头。“一点风声都没有,”他说,“索洛佐在尽量保守秘密。”
电话铃响了。桑尼接听,尽管没人说话,但他还是举起另一只手,像是叫大家都安静。他在记事簿上写了几笔,最后说:“好的,到时候见。”然后挂断电话。
桑尼笑道:“索洛佐真是个人物。他安排今晚八点,他和麦克劳斯凯警长在百老汇的杰克·邓普西酒吧门口接迈克,去其他地方谈事情,他要迈克和他用意大利语交谈,这样爱尔兰警察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。他居然还叫我别担心,他知道麦克劳斯凯只听得懂‘索尔多’[5]这么一个意大利词。另外,迈克,他查过你的底细,知道你懂西西里方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