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并不特殊的门厅,钻进略显狭窄和脏乱的电梯间,“播音员”按下楼层“17”,电梯摇摇晃晃地升起。我牵着蔡西,“播音员”攥着我的胳膊,日本人或者韩国人规规矩矩地站在电梯门边,中途电梯没停过,直蹿到十七层。十七层也不见有何特殊,无非是走廊和一扇接一扇的房门。房门全都如出一辄,没有编号,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。走廊若明若暗,寂静无声,缺乏应有的存在感。在没有存在感的走廊里经过一扇又一扇没有编号的门,情景颇为诡异,感觉再次不安而飘乎,仿佛随意打开一扇门即是另一个错乱的时空。
到走廊尽头,“播音员”停下脚步,伸手转动圆形门拉手,推我进去,之后从外面锁上房门。
房间空空荡荡,大小在十平米左右。没有窗,墙面被涂以海蓝色调,天花板有换气装置。正对门摆放一张小床,此外空无一物。我站在房前愣了一会,脑中像有什么即将出现,却一直无法具体成形。我坐在床边,需要开动脑筋好好思考,但思想硬邦邦地僵化成块,脑袋朦胧混沌,什么也思考不成。
在什么也思考不成的空房间里,渐渐生出某种飘渺而孤独的虚无感,自身的什么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向外扩散,周围空气缓缓凝结,如微凉的水流,似透明的薄纱。我静静地呼吸、等待,有什么即将出现,并已化作具体的形象朝我一步步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