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大怒,刚要出口反驳,白大又已接着道:“你去后面问问,这路上可有一匹马崴了蹄子?那都是老子我每日一刀刀清出的坦途,你们凉州人还要得了便宜卖乖不成?”他又向前几步,指着两棵大树道,“凉州人倒有件事情可做。应当留几个人看着这两棵树,待上面东西运出来快接近时,就提前砍了这两棵挡路的树木。切记。”
副将见他压根未将自己和陆过放在眼中,怒气勃发,早被陆过一把拉住。
白大却话锋一转,道:“这等令行禁止的事,毕竟还是依靠凉州军。无论交给贺里伦人还是我自己人,都不觉可靠呢。”
副将经他这么一吹捧,又觉受用得很,被他三两句话弄得心中忽上忽下,陆过看在眼中,也是无可奈何苦笑。
白大自此便一路指点出六十多棵树来,副将命人分别留守,见机行事,下半夜终于明月东升,将林子照亮,才见每一棵白大指出的树上都是以三道刀痕为记,每道刀痕都深达数寸,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弄错的。
陆过见他虽是一身匪气,却行事周密至斯,在渡过努西阿河畔的全军之中,未必能见如此人物,心中称奇,路上探他口风,问他出身,都被白大一笑了之,没有半点理会。